上世纪六十年代，日本陶瓷学家三上次男等人来到埃及开罗郊外的福斯塔特遗址考察，对出土的越窑青瓷等大量中国古陶瓷碎片开展研究。三上次男教授在考察了非洲、亚洲的古海港陶瓷遗址后，将一条连接东西方的海上航线称为“陶瓷之路”。

瓷器是世界贸易史上第一件全球化的产品，越窑青瓷有着惊人的出口量。在印度尼西亚井里汶海域一艘沉船上，出水的五代越窑青瓷数量超过了30万件。

(资料图片)

传说秘色瓷是最神秘的中国瓷器，最早只有皇室成员才有权享用，“秘色”究竟意味着什么？秘色瓷的“真容”是如何被发现的，又如何通过“陶瓷之路”传往世界各地？

“秘色”重现人间

西安是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。古代驼队商人们从高墙城门出发，带着中国的丝绸、陶瓷前往西方。

距离西安110公里的法门寺，曾是驼队途中的一处休息之所。唐朝时，法门寺成为皇家寺庙，近三百年间先后有八位大唐皇帝用各地珍宝迎送供奉佛指舍利，包括来自东罗马和伊斯兰的琉璃器。

皇帝还把最好的瓷器献给了佛祖，以祈求神灵对帝国统治的庇护。根据中国最早的汉语字典《说文解字》，“秘”字的本意与神有关，秘色瓷是皇帝献给佛祖的珍贵贡品。

这样的尊贵殊荣任何一类瓷器都无法与之比肩。1987年，法门寺塔修复工程中，考古学家意外发现了塔基下的唐代地宫。

在地宫《物账碑》上记载的13件秘色瓷，与地宫出土的瓷器一一对应，地宫中还发现了一件造型奇特的秘色瓷八棱净瓶。

在沉睡了1113年后，14件大唐国宝“秘色瓷”伴随着佛祖舍利重现人间。

陶瓷之路

秘色瓷是否通过海上陶瓷之路传到过古代日本？曾留学日本的陶艺老师胡成或许有答案。

陶瓷学者 胡成

“在十世纪的日本。青瓷是宫廷贵族梦寐以求的“唐物”。五代时期，吴越国王数次派使者从明州港出发赴日本。秘色瓷有可能曾作为外事礼品被带到日本。

日本醍醐天皇四皇子重明亲王的日记《吏部王记》中，曾记载了一次宫中仪式使用秘色瓷的场景：‘天历五年（951年）六月九日，御膳沉香折敷四枚，瓶用秘色’。唐末，越窑青瓷烧制技术传到了朝鲜半岛，对后来高丽青瓷的产生带来了重要影响。”

越窑秘色瓷烧制技艺传承人

施珍

“高丽青瓷与越窑青瓷有着直接的‘血缘关系’。高丽青瓷从一开始就继承了越窑青瓷的烧制技艺，赢得了古代官员对高丽青瓷品质的认同。”

公元1123年，北宋皇帝宋徽宗命令官员徐兢等人自明州出使高丽。在回来后向宋徽宗的报告中，徐兢将所见到的高丽青瓷与秘色瓷和汝窑相提并论。

在中国古代文献中出现了“高丽秘色”的记载，秘色两字已成为顶级瓷器的标签。

14世纪，元朝青花瓷进入了瓷器舞台的中心，到了15世纪初，明朝皇帝的瓷器审美偏好已彻底从青瓷转到了青花瓷，这种白色瓷器随着航海家郑和的舰队传播海外。

自从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把中国瓷器的财富故事带回了威尼斯，欧洲皇室对瓷器的欲望之火持续燃烧了数百年。

上海交大-南加州大学文化创意产业学院

提图斯·列维士教授

“在中国，秘色瓷是特供皇室使用，在欧洲，瓷器最早也是特供皇室，这点上中国和欧洲是一样的。”

公元9世纪以来，大量越窑青瓷通过明州港销往海外，而它们的诞生地，就是位于浙江慈溪的上林湖。这里坐落着今天世界上最大的青瓷“露天博物馆”，沿湖散布着近120处青瓷窑址，时间跨度从1世纪到12世纪。

来自美国的美术老师茉莉，第一次来到了上林湖畔。虽然她曾经查阅过许多资料，但她仍然无法弄清“秘色”究竟意味着什么？为何它那看似普通的颜色却能引起那些最富有，最有权势的皇帝们的瞩目？带着这个疑问，她找到了第一个在上林湖畔恢复越窑的青瓷匠人。

6月21日

纪录大时代《秘色之城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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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王鼎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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