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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584 篇深度好文:8284 字 | 19 分钟阅读
【资料图】
思维方式
一、活得快乐,才是人的追求
哲学有什么用?典型回答无非有以下几种:
等你年纪大了,阅历丰富了,你就知道哲学很有用了(期望);
哲学确实没有什么用,但无用之用是为大用(故作神秘);
某某某说,哲学是什么什么(引经据典);
最早的哲学家也是最早的科学家。
以泰勒斯为代表的米利都学派,是西方最早的一批物理学家;
以毕达哥拉斯为代表的毕达哥拉斯学派,是数学家;
以巴门尼德、芝诺为代表的爱奥尼亚学派,是最早的一批逻辑学家。
这就要求我们去认识人与人的交往之道,人群得以组织起来的底层逻辑。毕竟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人与人之间的可能伤害,远甚于自然对人的伤害。
人与人的交往,跟动物群的交往不太一样。动物们考虑的往往是,如果我饿了,你可以吃吗?如果我想繁衍了,你可以配合吗?如果我想打个盹,你会是个威胁吗?
三者都不是,那我就不理你。我才不想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精力。
网上有很多非洲国家公园的短视频,游客开着敞篷车在狮子面前招摇,似乎也没有危险。为什么?
因为出现在视频中的狮子问过自己三个问题,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。它们才懒得搭理你呢。
动物都是极简主义者,如无必要,勿找麻烦。当然,没有出现在视频中的狮子,它们的答案可能不同。
人不一样,除了生命安全、身体健康、种族繁衍之外,我们还想在一起做点别的,比如,搭个讪,扫个码,交个朋友,谈谈学问,憧憬未来。
于是就有一些哲学家开始分出精力,去思考这些问题,把人组织起来,让我们在一起,如果不能幸福,也要快乐。
二、为什么感觉哲学无用?
1.朴素的工具思维
通常,如果一件东西能够帮助我们实现目标,我们就会认为,这件东西对我们有用。换言之,有用性与工具性是一回事。这就是工具思维。
如果行动者完全被简化为欲望的集合体,目标被简化为对欲望的满足,那么这种工具思维就是朴素的。
任何生命体都需要维持个体的生存,尽可能地保证族群的繁衍,并在此基础上趋乐避苦。生命的过程,就是在特定环境中不断满足这些欲望的过程。
一个没有任何欲望的生命体,必将失去其存在的条件。因此可以说,朴素的工具思维,是一切生命体的共有特征。
根据这种思维,欲望的满足品最有用,并且它们的用处不容质疑。食物满足了想吃的欲望;房屋满足了居住的欲望;wifi满足了想上网的欲望。只要相应的欲望存在,这些欲望满足品就是有用的。
由于它们对欲望的满足是直接的,几乎不求助任何中介,质疑的声音就无从置喙。
我们完全不能想像,当面包塞入饥饿者的嘴时,饥饿者能有什么理由去怀疑面包的用处。从面包那里,他当下就得到了满足,体会到了面包的用处。
能够带来欲望满足品的技术和钱财,也是有用的。例如,面包制作的工艺,虽不能直接满足想吃的欲望,但它可以制造出面包,所以,这种工艺是有用的。
一切技术的有用性,都源于它们的中介地位:通过它们,可以得到欲望满足品。
但是,由于技术无法直接满足欲望,就可能出现对它有用性的质疑。急切地想吃面包的人,会认为面包的制作工艺没有用:远水不解近渴。
有些东西不是欲望的满足品,不是技术或钱财,但它能够为技术提供支撑,所以它也是有用的。
例如,数学不是面包,我们不能拿数学去换面包,看数学书我们无法学会怎么制作面包;但是,有了数学,可以优化我们制作面包的工艺,节省时间和食材。所以,数学是有用的。
在朴素的工具思维看来,全部基础理论的有用性,都在于它们能够提供或改进技术。自然,由于它们离欲望太远,其有用性就不如技术、更不如钱财和欲望的满足品了。
因此,判断一个东西是否有用,只要问以下三个问题就够了:它满足了我的欲望吗?如果没有,那它是能带来欲望满足品的钱财或技术吗?如果也不是,那它能为相关技术提供支持吗?
要是三个回答都是否定的,那这个东西就没有用了。
由此形成了金钱崇拜和技术崇拜。这些崇拜的实质,不过是以欲望满足为焦点诉求的朴素工具思维使然。
在此思维模式之下,哲学被视为无用之物,再自然不过了。
首先,哲学不是欲望的满足品。
对大多数人而言,哲学无法直接用来维持个体的生存,也跟种族的繁衍无关;同时,阅读哲学或从事哲学活动,也没有什么快乐可言。
其次,哲学也不是钱财;不是能带来欲望满足品的技术,通过学习哲学,我们似乎并没有学到任何跟满足欲望有关的工艺流程。
第三,哲学好像也无法为相应技术提供支持。不像数学、物理等基础学科,哲学缺乏相应的技术应用。
一个不能满足欲望、也不能帮助人们满足欲望、甚至于连对欲望满足的帮助者都没有帮助的学科,当然没有用了。
2.朴素工具思维的问题
不难看出,朴素的工具思维可以极大地提高行动效率。它让行动者远离跟欲望无关的因素。
在相关因素里,它又根据同欲望满足的远近关系,排出了一个有用程度序列:最有用的优先,无用的靠边。
人们的日常生活,无意识中就是这样安排好的。
为人父母者一般会这样教训孩子:要想享受人生,就得有很多的钱;要有很多的钱,就得有一个好工作;要有一个好工作,就得上一个好大学;要上一个好大学,现在就得努力学习。所以看闲书、打游戏纯属浪费时间。
在这种工具思维里,欲望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。
它具有至上性。它是最高的目标,一切行动都为了满足欲望。
欲望具有排他性。它是唯一的目标,一切行为都只为了满足欲望。
欲望具有当下性和唯我性。当下的欲望、我的欲望处于优先位置,当下的行动要以当下我欲望的满足为中心。
欲望还具有既定性。欲望就在那里,行动就是为了满足它,可以改变的是行动的方案,而不是作为目标的欲望。
有用,固然好;当下有用,就更好了;当下对我有用,那才叫真的好。这就表现出它的朴素性来:一切动物,大致都会按这种思路行动。
对老虎来说,如果肚子是饱的,眼前的绵羊就没有用。对老鼠来说,农耕技术是没有用的,虽然它知道贮存粮食。对于一些人来说,基础学科是没有用的,虽然他知道去学点实用技术。
在朴素的工具思维指导下,欲望是一切活动的中心,行动者或多或少都会急功近利。
实际上,欲望的以上特征都值得怀疑。我们可以承认欲望的基础性,却反对任何欲望的至上性和排他性。
各种欲望是生命的基础,唯有满足一些欲望,生命才能延续,唯有生命延续,其他活动才有可能。
马克思恩格斯在《德意志意识形态》中明确指出,“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”,因此首先必须吃、喝、住、穿。
但我们不能因此就说,生命活动是为了满足欲望,且只是为了满足欲望。同时,我们可以克制当下的欲望,甚至是我们自己的欲望,以期在未来更好地满足它。
只要不会饿死,农夫就会留下种子,以期待来年的丰收。这体现了人的深谋远虑,也是人类文明得以发展的核心要素之一。
就算从欲望本身来考虑,屈从于欲望的当下性和唯我性,会忽视欲望的丰富性和欲望满足的复杂性。欲望要求得到满足,它是自私的,不会顾及到别的欲望。
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满足当下的欲望,就会无形地压制未来的其他欲望;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满足自己的欲望,就会忽略别人的欲望。
从长远来看,这很可能形成对欲望总体满足而言的一个不利局面:欲望单调化、既定化,从而造成欲望满足感的下降;人与人之间相互冲突的欲望得不到调节,牵制之下欲望的满足量总下降。
正是出于深谋远虑,人类不单具有生物的本能欲望,而且还派生出关于欲望的欲望:我不但想吃饱,我还想我想吃饱的想法能得到实现;为了让我想吃饱的想法得到实现,我又产生了一系列的想法……
不断地想下去,派生出来的欲望已经远离了最初的欲望。朴素的工具思维显然遗漏了这种情况。
鉴于以上考虑,朴素的工具思维就会没那么有说服力。依据这一思维而认为哲学无用的人,也就不会那么理直气壮。
哲学是不是欲望的满足品,是不是带来满足品的钱财或相应的技术,是不是能为相应技术提供支持的基础理论,完全取决于需要满足的欲望是什么。
就算哲学真的不能满足生物本能的欲望,但是,它为什么不能满足某些派生出来的高阶欲望呢?
如果能,那哲学就是有用的。认为哲学没有用,很可能是因为,我们对哲学、对我们自己还不够了解。
三、哲学的用处
哲学,几乎总是工作在人类知识的边缘。它会带来一个坏处,很难有一个确定的进步。
我们差不多无法理直气壮地说,今天的哲学比孔子柏拉图的哲学要好得多。
所以,今天的大学,还在学习他们的著作。但在科学领域,这是显然的。牛顿的物理学就是比亚里士多德好。
不过,哲学的工作性质也带来一个好处,那就是,哲学的学习者宽容、坚韧,富有进取精神。
宽容,因为我们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坚韧,因为如果不坚持下去,就会一无所获。
富有进取精神,因为前面是无人区。这就让哲学学习者具有第四个美德——对未来充满希望:每一个小进步,都是真实的。
《哈佛大学通识教育红皮书》,是世界教育的经典。关于哲学,它这样说,顶尖的高等院校要让学生学习哲学。
通过哲学,学生们学会详细审查自己的基本思想,养成自我批评的习惯;学生们具有高瞻远瞩地把握真理的能力。
有了自我审查式的反思,我们就可以迭代改进;有了高瞻远瞩的视角,我们就会看到整体,不再内卷。
无论学习、恋爱,还是别的什么,我们都要有强大的内驱力。
我们的生活,不是给别人看的。我们不是别人世界里的演员。我们的生活,也不是跟别人比的,我们不是别人世界里的假想敌。我们要过自己的生活。
当然,我们还有更大的抱负。我们希望自己变得更好一些,希望通过自己变得更好一些,来让身边的人变得更好一些。
如果整个世界因为我们的更好,真的变得更好了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在此之前,我们努力。就像雷军说的:“永远相信,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。”
客观看待哲学,就会发现,哲学有很多用处。
1.澄清观念
观念和本能一起塑造了人的欲望。并非像朴素的工具思维所以为的,人是既定欲望的集合体。跟其他生物一样,人有很多本能欲望。
但是,跟其他生物不同,人的欲望具有文化性。文化观念对本能欲望有一个拣选过程,观念会抑制某一些欲望,放任另一些欲望,并生成高阶欲望。
人从什么都吃,到不吃同类,再到不吃耕牛和宠物,甚至主张素食,就典型地体现出观念的作用。
又如,求生是动物的本能,人却可以为了某个观念而甘受身体伤害以至于接受死亡,选择做杀身成仁的义士。
毫不夸张地说,人的全部生活都是在本能驱动下由观念来组织的。从充饥到美食文化,从温暖到服饰文化,从交配到婚恋制度……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莫不如此。
既然观念如此重要,观念的清晰性和正确性就是我们追求的一个目标。错误的观念将会导致错误地压制某些欲望而放纵或生成有害的欲望,如缠足的观念,就错误地压制了对天足的喜爱和女性对行动自由的追求。
含糊的观念则可能混淆任性的想要与客观的需要,甚至因观念内部或诸观念系统内部的自相矛盾而自我摧毁。人类关于理想社会的激进乌托邦实验就是明证。
这方面的另一个例子是因推崇自然而反对技术。自然的概念相当模糊,技术恰恰是自然发生的并基于自然的。未经理性省视的人生之所以不值得去过,因为这样的人生可能是荒唐、虚妄和自我毁灭的。
哲学在澄清观念方面具有优势。任何理性的学科,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澄清观念。
但是,这些具体学科对观念的澄清只限于本学科内部,要基于本学科的基本预设。
哲学则不同。历史地看,哲学是一切学科之母。其他学科有一个准确的问题需要回答,哲学则常常“不得不首先去搞清楚你应该回答什么问题”。
它讨论一切需要讨论而又不能纳入到成熟学科的话题,直到这些话题成熟到可以纳入到成熟学科为止。
奥斯丁曾把哲学比喻成星系形成时期的中心太阳,充满变化,是一切之源。基于人类认识的有限性,我们有太多的课题需要得到哲学的讨论或者以哲学的方法来讨论。
比如,一人一票的民主到底好不好?平等更重要,还是自由更重要?自利是行动的根本指南吗?
通过检视那些“根本性的前提和预设,价值和生活方式”,哲学能帮助我们找到“有意识和无意识的态度以及到处可见的深层……偏见”,这也便是斯特劳逊所说的哲学能“使人有自知之明”。
2.建构意义
人是意义的存在者。跟朴素的工具思维看法不同,人活着不只是为了满足欲望。欲望的满足带来快乐,意义的实现获得幸福。人对幸福的追求有甚于对快乐的追求。
百无聊赖者,往往不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快乐,而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意义,于是便陷入到“在快乐中空虚,在空虚中快乐”的闭环;甚至会因为缺乏意义而感到痛苦,就此抑郁困顿。
要获取意义,就得回答“我是谁”“我在世界中的位置”“我可以希望什么”这样的哲学问题。就像欲望不是既定的一样,我和世界也不是既定的,而是由观念建构起来的。
一切东西,本质先于存在,而人类,存在先于本质。
我是什么样的我,不是靠照镜子,或者做医学检查,就可以得到答案,它更大程度上取决于我的观念。而观念,又取决于我的建构:“是懦夫把自己变成懦夫,是英雄把自己变成英雄。”
与此类似,有意义的世界也不是摆在面前的客观物,依然取决于观念的建构。并没有一个既定的世界等着我们去认识,我们对世界的观察已经渗透着我们的观念。
通过改变这些观念,你就“把自身改变了”,从而也就“改变了你眼中的环境和世界”。
面对同一个物理世界,同样的际遇,有人为之庆幸,有人感到不幸,从而形成“幸福者的世界不同于不幸者的世界”这一结果。
经验观察和科学实证不但无法完成意义的建构,而且还会造成意义的崩解。经验科学不能给出意义,它只给出材料,给出满足欲望的工具。
科学看不到爱情,只看到了荷尔蒙;科学看不到快乐,只看到了多巴胺;科学看不到道德和礼节,只猜测为生存的隐忍手段;科学看不到坚定的信仰,只揣测到对更大伤害的恐惧……
甚至,科学都看不见民族、国家和人类,它只发现了一个一个的人,和这些人相互影响的活动。至于人生的目标和理想,它也许会被视作大脑中某个特定的电化学反应或生物分子状态。
但我们知道,我们追求梦想,可不是在追求一个电化学反应或者生物分子状态。诚如维特根斯坦所言,“即使一切可能的科学问题都已得到解答,也还完全没有触及到人生问题。”
3.捍卫自由
自由是人类的持久梦想,它有两个方面的内容。
在主观方面,自由意味着自主。自主植根于欲望满足模式中:欲望渴望自己被满足。随着文化观念的植入,自主就是要求自己的观念得到贯彻。
在客观方面,自由意味着另外一种可能性,这让选择得以可能。
哲学之所以能捍卫自由,主要是因为它能澄清观念和建构意义。
首先,通过观念的澄清,哲学可以消除不由自主导致的不自由。
通过澄清观念,我们就可以避免由于这些我们自身原因导致的不自由。
其次,通过意义的建构,哲学有助于我们担当自由。追求梦想是我的选择,磨难是追求过程中的不可避免的副产品,那么,我便接受它。
殉道者就是通过自己建构的意义,主动地接受了苦难,并把苦难看成是自己自由的体现。
地藏菩萨“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”的宏愿,早期斯多亚学派并非美德之外别有幸福,而是“美德即幸福”的主张,皆属此类。
第三,通过观念澄清和建构意义的双重作用,哲学还为我们敞开新的可能性。
通过反思观念,我们接触到了观念的边界,从而领会到新观念。由于我们总是在用旧观念来思考和表达,所以,对新观念的领会就存在着一个表面的悖论:哲学似乎是在说不可说的东西。
具有欧陆哲学背景的学者往往认为,哲学理应如此,“哲学就是用可说的东西烘托出不可说的东西”。
但这一措辞过于神秘。一方面,它假定了存在着原则上不可表达的思想;另一方面,它又表达了这一思想。
所以,真实情况很可能是,“说不可说”,实则是在“以不可说的方式去说可以说的东西”。
我们倒不如直接承认以下事实:哲学的反思可以更新我们的观念,“扩展我们的思维,让我们免于约定俗成的暴政”。
同一个世界,有不同的打开方式;这些不同的打开方式,就是不同的观念。「哲学并不提供事实,它提供组织事实的方式」。
当观念更新之后,同样的事实材料,便会在我们眼前呈现为不同的世界,为我们提供新的选项。
更进一步,通过把新观念建构成我们的意义,我们就会坚定于我们所相信的观念,接受它对包括欲望在内的各种行为的规范,让新的可能性实现在我们的生活中。
四、为什么感觉不到哲学的作用?
必须承认,很多人都没有感受到哲学的上述作用。这可能也是哲学无用论泛滥的一个原因:因为感觉不到作用,所以没有作用。
在很多时候,这种思路很多时候是对的。如果感觉不到行为中的爱,多半是这种行为不表达爱;如果感觉不到疼痛,多半是不痛。如果一个作用起不到任何作用,那当然就没有作用了。
但是,我们应该把起作用和在感觉上起作用区分开来。完全有可能,起作用了却没有被感觉到,就像沉浸在阅读中时,我们感觉不到眼睛的作用;专注地讨论时,我们感觉不到嘴巴的作用一样。
感觉不到哲学起了作用,往往是因为,哲学已经起了作用。普通人已经持有某种哲学观念,因为不从事哲学研究或者没有关注哲学著作,而不自知。
例如,遭遇厄运后,在诅咒一番之外,便说“躲过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”;这是决定论的观点。自然或社会中出现造成重大损失的事件后,人们常常认为,一定应当有某人为此负责,这便是“一切都有原因”的观点。
这些观点历史悠久,但不一定正确。专业的哲学思考可以破除对它们过于执着的坚信。
感觉不到哲学起了作用,还可能是因为,哲学的替代品起了作用。也许有人不愿意把上面的例子看成是哲学起了作用,而更愿意看成是常识、迷信或宗教信仰起作用的结果。
常识是我们生活的基础,但常识往往是得过且过、不断变化的:救死扶伤是常识(人之常情),见死不救也是常识(怕被讹诈)。
比常识更具持久性的是迷信和宗教信仰。见了血会倒霉,由此更容易形成见死不救的稳定模式;伤害生命会下地狱,救死扶伤从此就难以出现例外。
由哲学带来的观念和信仰,比之于常识,会更稳定;比之于迷信和宗教,会更理性,因此,如果有错误,也更容易得到纠正。
人际的冲突往往潜伏着观念的冲突。种族屠杀、人类战争这样的悲剧,不是因为其中有人天生是坏蛋,而是因为其中有人持有了坏观念。
不同国家都有针对不同观念的禁区,这也从一个反面也印证了哲学的作用。让观念接受哲学的审视,而非一味听从常识、迷信或宗教信仰的指引,更有助于缓解和消除冲突。
感觉不到哲学起了作用,还可能是因为,对有用性标准的设置不当。
例如,有的人要求哲学必须具有独一无二的用处,才是有用的,否则就没有用。“哲学应当有的用处必须是符合哲学本性的,属于哲学本身的,他者无法取代的用处。”。
这个要求,既太高又太低。太高,是因为,在这种要求下,往往找不到哲学的用处。
哲学可以锻炼思维,数学和逻辑也可以;哲学可以确定世界观,宗教也可以。不但我们找不到哲学的用处,甚至其他所谓的有用学科,我们也找不到它们的用处。
拿土木建筑为例。这门学科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建房子。这似乎是它独特的功用。
但是,在有这门学科之前,人类就不住房子了吗?我们的日常经验和历史传承照样可以帮我们造房子。
如此说来,它便没有独特的用处,从而是无用的。这一要求太低,是因为,为哲学找一个独特的用处又太容易了。
哲学的独特用处在于,它可以帮助我们从哲学角度更好地理解这个世界、理解我们自己。
诚然,没有哲学,我们可以从物理的、数学的、化学的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,但这些理解都不是哲学的。
8月5日至6日,武汉大学哲学院教授苏德超将在武汉市万达瑞华酒店进行授课,主题是《企业家的决策思维课——从西方哲学演变,推动企业家精神觉醒》。
苏德超是谁?
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,博士生导师,武汉大学荣誉学院弘毅学堂教学院长,文科学部责任教授,武大通识教育中心副主任。
他是武汉大学教学的标志性人物。教学事迹被学生写入武汉大学毕业歌,为新华社、光明日报等央媒报道。
他在抖音上讲严肃哲学,被22万人催更。他主持的《哲学核心问题》入选首批国家级一流课程,其主讲的《西方哲学史》《西方文化概论》均入选国家精品课程。
授课内容是什么?
问时政:贸易战源自西方文明与东方永远的不可调和之痛?
问文化:生命的意义都没有搞通透,谈什么企业使命愿景?
问管理:商界哲学只有稻盛和夫,世界哲学史其实只有两个人?
问制度: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 不明众人之事不谈制度激活?
问品牌:既然活着是为了好体验,品牌难道不应该是聊心事吗?
问组织:员工的“私”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? 应该到什么程度?
问核心竞争力:为何已然“已经不行了”,其实并非终点,而恰逢新的起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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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资料:
1.《苏德超|为什么我们要学哲学?哲学能带来什么?》,伐课儿;
2.《苏德超(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)| 哲学有什么用?》,中西方哲学思想。
*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,不代表笔记侠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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